陸奧話記 群書類従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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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本: 群書類従 第二十 東京 続群書類従完成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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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奧話記 一名陸奧物語
六箇郡之司、有安倍ョ良者。是同忠良子也。父祖忠ョ、東夷酋長。威風[B 名イ]大振、村[B 部イ]落皆服。行六郡、劫略人民。子孫尤滋蔓、漸出衣川外。不輸賦貢、無勤徭役。代々驕奢、誰人敢不能制之。永承之比、大守藤原朝臣登任、發數千兵攻之。出羽秋田城介平朝臣重成、為前鋒、大守率夫士為後。ョ良以諸部之俘囚拒之、大戰于鬼切部。大守軍敗績、死者甚多。於是、朝廷有議擇追討將軍。衆議所歸、獨在源朝臣ョ義。ョ義者、河内守ョ信朝臣子也。性沈毅、多武略。最為將師之器。長元之間、平忠常、為坂東姦雄、暴逆為事。ョ信朝臣、為追討使、討平忠常。并嫡子、在軍旅間、勇決拔群、才氣被世。坂東武士、多樂屬者。素為小一條院判官代。院好畋獵、野中所赴麋鹿狐兔、常為ョ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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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獲。好持弱弓、而所發矢莫不飲羽。縱雖猛獸、應弦必斃。其射藝巧、軼人如斯。上野守平直方朝臣、感其騎射、竊相語曰:「僕雖不肖、苟為名將後胤。偏貴武藝。而未曾見中控絃之巧、如卿能者。請、以一女為箕箒妾。」則納彼女為妻、令生三男二女。長子義家、仲子義綱等也。因判官代勞、為相模守。俗好武勇、民多歸服。ョ義朝臣威風、大行、 拒捍之類、皆如奴僕。而愛士好施、會坂以東弓馬之士、大半為門客。任終上洛、經數年間、忽應朝選專征伐將帥之任。 拜為陸奧守、兼鎮守府將軍、令討ョ良。天下素知才能、服其採擇。入境著任之初、俄有天下大赦。ョ良大喜、改名稱ョ時、〈 同大守名、有禁之故也。 〉委身歸服。境内兩清、一任無事。任終之年、為行府務、入鎮守府、數十日經廻之間、ョ時傾首給仕、駿馬金寶之類、悉獻幕下、兼給士卒。而歸國府之道、阿
久利河邊、夜有人、竊〔相〕語:「權守藤原朝臣?貞之子光貞、元貞等、野宿殺傷人馬。」將軍、召光貞、問嫌疑人。答曰:「ョ時長男貞任、以先年、欲娉光貞妹。而賤其家族、不許之。貞任深為恥。推之、貞任所為矣。此外無他仇。」爰將軍怒、召貞任、欲罪之。 ョ時、語其子姪曰:「人倫在世、皆為妻子也。貞任雖愚、父子〔之〕愛、不克弃忘。一旦伏誅、吾何忍哉。不如、閉關不聽。若來攻我乎、吾衆是拒戰。未以為憂。縱戰不利、吾儕〔等〕死不亦可哉。」其左右、皆曰:「公言是也。請、以一丸泥封衣川關。誰敢有破者〔乎〕。」遂閉道不通。將軍彌嗔、大發軍兵。坂東猛士、雲集雨來。歩騎數萬、輜人戰具重疊蔽野。國内震懼、莫不響應。于時、ョ時聟、散位藤原朝臣經清、平永衡等、皆叛舅、以私兵從將軍。悉[B 引イ]軍漸進、將致衣川之間、永衡、被銀胃。有人、?將軍曰:「永衡為前司登任朝臣郎從、下向當國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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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被養顧、勢領一郡。而娉ョ時女以後、貳于大守。合戰之時、與干ョ時、不屬舊主。不忠不義者也。今雖外示歸服、而内挾奸謀、恐陰通使告示軍士動靜、謀略所出歟。又所着胄、與群不同、是必欲合戰時使頼時軍兵不射己也。?巾、赤眉、豈不別軍之故乎。不如、早斬之、斷其内應矣。」將軍、以為然。則勒兵收永衡及其隨兵中委腹心者四人、責以其罪、立斬之。
於是、經清等、怖不自安。竊語其客曰:「前車覆者、後車鑒也。韓彭被誅、黥布寒心。今十郎已歿、〈 永衡、字伊具十郎。 〉吾又不知何日死。為之如何。」客曰:「公露赤心、欲事將軍、將軍必竟。公不若讒口未開之前、叛走從于安大夫。獨為忠功之時、噬臍何逮焉。」經清曰:「善。」則搆流言、驚軍中曰:「ョ時、遣輕騎、出於間道、將攻國府取將軍妻子云々。」將軍之麾下、内客皆、妻子在國府。多勸將軍、令歸國
府。將軍、因衆勸、自將〔於〕驍騎數千人、日夕馳還。而遣氣仙郡司金為時等、攻ョ時。ョ時、以舍弟僧良昭等、令拒之。為時雖頗有利、而依無後援、一戰退矣。於是、經清等、屬大軍擾亂之間、將私兵八百餘人、走于ョ時矣。今年、朝廷、雖補新司、聞合戰告、辭退不赴任。因之、更重任ョ義朝臣、猶令遂征伐。今年、騷動而國内飢饉。粮食不給、大衆一散。忽逮再會、出謀之間、漸送年序。天喜五年秋九月、進國解、言上誅伐ョ時之状稱:「臣、使金為時、下毛野興重等、甘?奧地俘囚、令與官軍。於是、?屋、仁土呂志、宇曾利、合三都夷人、安倍富忠為首、發兵。將從為時。而ョ時、聞其計、自往陳利害、衆不過二千人。富忠、設伏兵、撃之嶮岨、大戰二日。ョ時為流矢所中、還鳥海柵死。但余黨未服。請、賜官爵、徴發諸國兵士、兼納兵粮、悉誅餘類焉。隨官符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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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粮、發軍兵。」但群卿之議不同、未行勳賞之間、同年十一月、將軍、率兵千八百餘人、欲討貞任〔等〕。貞任等、率精兵四千餘人、以金為行之河崎柵為營、拒戰?海。于時、風雪甚勵、道路艱難。官軍無食、人馬共疲。賊類馳新羈之馬、敵疲足之軍。非唯客主之勢異、又有寡衆之力別。 官軍大敗、死者數百人。將軍長男義家、驍勇?倫、騎射如神。冒白刃、突重圍、出賊左右。以大鏃箭、頻射賊師。矢不空發、所中必斃。雷奔風飛、神武命世。夷人靡走、敢無當者。夷人立號曰八幡太郎。漢飛將軍之號、不可同年語矣。將軍從兵、或以散走、或以死傷。所殘纔有六騎。長男義家、修理少進藤原景通、大宅光任、清原貞廣、藤原範季、同則明等也。賊衆二百余騎、張左右翼圍攻、飛矢如雨。將軍之馬、中流矢斃。景通得馬援之。義家馬亦中矢死。則明奪賊馬援之。如此之間、殆?
得脱。而義家、頻射殺魁師。亦光任等、數騎殊死而戰。賊類為行漸引退矣。是時、官軍中、有散位佐伯經範者、相模國人也。將軍厚遇之。軍敗之時、圍已解、纔出不知將軍處、問軍卒。軍卒答曰:「將軍為賊所圍、從兵不過數騎。推之、?脱矣。」經範曰:「我事將軍、已經卅年。老僕年、已及耳順。將軍齒、又逼懸車。今當覆滅[B 歿イ]之時[B 日イ]、何不同命乎。地下相從是吾志。」還入賊圍中。其隨兵兩三騎、亦曰:「公既與將軍同命死節。吾等、豈得獨生乎。雖云陪臣、慕節是一也。」共入賊陣、戰甚捷。則殺十餘人。而 殺死 如林、皆歿賊前。藤原景季者、景通長子也。年二十余、性、少言語、善騎射。合戰之時、視死如歸。馳入賊陣、殺梟帥出。如此七、八度而馬蹶為賊所得。賊徒雖惜其武勇、而惡為將軍之親兵、遂斬之。散位和氣致輔、紀為清等、皆入萬死、不顧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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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。悉為將軍弃命。 其得士死力、皆此類也。亦、藤原茂ョ者、將軍腹心也。驍勇善戰。軍敗之後、數日不知將軍所往。謂:「已沒賊。」悲泣曰:「吾、求彼骸骨、方葬歛之。但兵革所衝、自非僧侶、不能入求。方剃鬢髮、拾遺骸可[B 耳イ]。」則忽出家為僧、指戰場行。道遇將軍。且ス且悲、相從還來。出家雖似劇怱、忠節猶足感。亦、散位平國妙者、出羽國人也。驍勇善戰、常以寡敗衆。未曾敗北、俗號〔云〕曰平不負。〈 字曰平大夫、故加能云不負。 〉將軍、招之、令為前師。而馬仆、為賊所檎。賊帥經清者、國妙之外甥也。以故得免。武士猶以為恥矣。同年十二月國解曰:「諸國兵粮、兵士、雖有徴發之名、無到來之實。當國人民、悉越他國、不從兵役。先移送出羽國之處、守源朝臣兼長、敢無亂越心。非蒙裁許者、何遂討撃云々。」於是、朝家、止兼長朝臣之任、以源朝臣齊ョ、為出羽守、令共撃貞任。而齊ョ乍
蒙不次恩賞、全無征伐之心。諸國軍兵、兵粮亦以不來。如此之間、不能重攻。貞任等、益行諸郡、劫略人民。經清、率數百甲士、出衣川關、放使諸郡、徴納官物。命曰:「可用白符、不可用赤符。」〈 白符者、經清私徴符也。不捺印、故云白符也。赤符者、國符也。有國印、故曰赤符也。 〉將軍不能制之。 而常以甘言、?出羽山北俘囚主、清原真人光ョ、舍弟武則等、令與力官軍。光ョ等、猶預未決。將軍、常贈以奇珍。光ョ、武則等、漸以許諾。康平五年春、依ョ義朝臣任終、更拜高階朝臣經重、為陸奧國守。揚鞭進發。入境着任之後、無何歸洛。是國内人民、皆隨前司指ヒ故也。朝議、紛紜之間、ョ義朝臣、頻求兵於光ョ并舍弟武則等。於是、武則、以同年秋七月、率子弟萬餘人兵、越來於陸奧國。將軍大喜、率三千餘人、以七月二十六日發國。八月九日、到栗原郡營岡。〈 昔田村麿將軍、征蝦夷之日、於此支整軍士。自其以來、號曰營。塹迹猶存也。 〉。武則真人、先軍此處。邂逅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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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、互陳心懷。各共拭涙、悲喜交至。同十六日、定諸陣押領使。清原武貞、為一陣。〈 武則子也。 〉橘貞ョ、為二陣。〈 武則甥也。字〔逆〕志万太郎。 〉吉?秀武、為三陣。〈 武則甥、亦婿也。字荒川太郎。 〉橘ョ貞、為四陣。〈 貞ョ弟也。字新方二郎。 〉ョ義朝臣、為五陣。五陣中、亦分三陣。〈 一陣將軍。一陣武則真人、一〔軍〕陣國内官人等也。 〉吉美侯武忠、為六陣。〈 字班目四郎。 〉清原武道、為七陣。〈 字貝澤三郎。 〉於是、武則、遙拜皇城、誓天地言:「臣既發子弟、應將軍命。志在立節、不顧殺身。若不苟死、必不空生。八幡三所、照臣中丹。若惜身命不致死力者、心中神鏑先死矣。」合軍、攘臂、一時激怒。今日有鳩、翔軍上。將軍以下、悉拜之。 則赴杉[B 松イ]山道以南、磐井郡中山大風澤。翌日、到同郡荻[B 萩イ]馬場。去小松柵五町有余也。件柵者、是宗任叔父僧良昭柵也。依日次不宜、并及?景、無攻撃心。而武貞、ョ貞等、先為見地勢、近到之間、歩兵放火燒柵外宿廬。於是、城内奮呼、矢石亂發。官軍合應、爭求先登。將
軍、命武則曰:「明日之議、俄乖、當時之戰、已發。但兵待機發、不必撰日時。故宋武帝不避往亡、而功。好見兵機、可隨早?矣。」武則曰:「官軍之怒、猶如水火。其鋒不可當。用兵之機、不過此時。」則以騎兵圍要害、以歩城柵[B 「城柵」に「恐有脱」と傍書]。件柵、東南帶深流之碧漂潭、西北負壁立之青巖。歩騎共泥。然而兵士深江是則、大伴員季等、引率敢死者二十餘人、以劍鑿岸、杖鉾登巖。斬壞柵下、亂入城内、合力攻撃。城中擾亂、賊衆潰敗。宗任、將八百余騎、城外挑戰。前陣頗疲、不能敗之。因茲、召五陣軍士平真平、菅原行基、源真清、刑部千富、大原信助、清原貞廉、藤原兼成、橘孝忠、源親季、藤原朝臣時經、丸子宿禰弘政、藤原光貞、佐伯元方、平經貞、紀季武、安倍師方等、合加攻之。皆是將軍麾下、坂東精兵也。入萬死忘一生、遂敗宗任軍。亦、七陣陣頭武道、支要害處、宗任精兵卅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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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、為遊兵襲來。武道、迎戰、殺傷殆盡。賊衆、捨城迯走、則放火燒其柵了。所射斃賊徒、六十餘人、被疵迯者、不知其員。官軍死者十三人、被疵者百五十人也。休士卒、整干戈、不追攻撃。亦遭霖雨、徒送數日。粮盡食盡、軍中飢乏。磐井以南郡々、依宗任之誨、遮奪官軍之輜重、往反之人物。為追捕件姦類、分兵士千餘人、遣栗原郡。又、〔入〕磐井郡仲村地。去陣四十余里也。耕作田畠、民戸頗饒。則遺兵士三千餘人、亦令苅稻禾等、〔將〕給軍糧。如此之間、經十八箇日。留營中者、六千五百餘人也。貞任等、風聞此由、語其衆曰:「如聞者、官軍食乏、四方求糧、兵士四散、營中不過數千云云。吾、以大衆襲撃、必敗之。」則以九月五日、率精兵八千餘人、動地襲來。玄甲如雲、白刃耀日。於是、武則真人、進賀將軍曰:「貞任失謀。將梟賊首。」將軍曰:「彼官軍分散、孤營少
兵、忽將大衆來襲、是必謀勝矣。而子曰:『失謀。』其意如何。」武則曰:「官軍為客兵、粮食常乏。一旦爭鋒、欲決雌雄。而賊衆若守嶮不進戰者、客兵常疲、不能久攻。或有迯散者、還為彼可討矣。僕、常以之為恐。而今、貞任等進來欲戰、是天福將軍也。又賊氣K如樓、是軍敗北之兆也。官軍必得勝矣。」將軍曰:「子言是也。吾亦知之。」于時、將軍、命武則曰:「昔、勾踐、用范蠡之謀、得雪會稽之恥。今、老臣、因武則之忠、欲露朝威之嚴。於今日戰、莫惜身命。」武則曰:「今、為將軍弃命、輕如鴻毛。寧雖向賊死、不得背敵生。」於是、將軍、置陣、如常山蛇勢。士卒、奮呼、聲動天地。兩陣相對交鋒、大戰、自午至酉。義家、義綱等、虎視、鷹揚、斬將拔旗。 貞任等、遂以敗北、官軍、乘勝追北。賊衆、到磐井川、或迷失津。或墜高岸、或溺深淵。暴虎憑河之類、襲撃殺之。自戰場至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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邊、所射殺賊衆百餘人、所奪取馬三百余匹也。將軍、語武則曰:「深夜雖暗、不慰賊氣、必可追攻。今夜縱賊者、明日必振矣。」武則以精兵八百餘人、暗夜尋追。將軍、還營、且饗士卒、且整兵甲。親廻軍中療疵傷者。戰士感激、皆言:「身為恩使、命依義輕。今為將軍、雖死不恨。彼燒鬚吮膿、何得加之。」而武則、運籌策、分敢死者五十人、偸從西山、入貞任軍中、俄令挙火。見其火光、自三方揚聲攻撃。貞任等、出于不意、營中擾亂。賊衆駭騷、自互撃戰、死傷甚多。遂弃高梨宿并石坂柵、迯入衣河關。歩騎迷惑、投壑墜谷。卅余町之程、斃亡人馬、宛如亂麻。肝膽塗地、膏膩潤野。同六日午時、將軍、到高梨宿。即日、欲攻衣川關。 件關、素隘路嶮岨、過肴函之固。一人拒嶮、萬夫不能進。彌、斬樹塞蹊、崩岸斷路。加以霖雨無晴、河水洪漲溢。然而三人押領使
攻之。武貞攻關道、ョ貞攻上津衣川道、武則攻關下道。自未時迄戌時、攻戰之間、官軍死者九人、被疵者八十餘人也。武則下馬、廻見岸邊、召兵士久清、命曰:「兩岸有曲木、枝條覆河面。汝輕捷好飛超、傳渡彼岸、偸入賊營、方燒其壘。賊見其營火起、合軍驚走、吾必破關矣。」久清云:「死生隨命。」則如猿猴之跳梁、着彼岸之曲木、牽繩纏葛、牽卅餘人。兵士、同得越渡。即偸到藤原業近柵、俄放火燒。〈 業近、字大藤内。宗任腹心也。 〉貞任等、見業近柵燒亡、大駭遁奔。逐不拒關、保鳥海柵。而為久清等所殺傷者、七十餘人也。同七日、破關到膽澤郡白鳥村。攻大麻生野及P原二柵拔之、得生虜一人。申云:「度々合戰之場、賊師死者數十人。所謂、散位平孝忠、金師道、安倍時任、同貞行、金依方等也。皆是貞任、宗任之一族、驍勇驃悍之精兵也云々。」同十一日?鳴、襲鳥海柵。行程十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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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也。官軍未到之前、宗任、經清等、弃城走、保廚川柵。將軍入鳥海柵、暫休士卒。柵中一屋、醇酒數十甑。士卒爭欲飲之。將軍制止云:「恐、賊類、設毒酒欺疲頓軍矣。」而雜人中一兩人、飲之無害。而後、合軍飲之。皆呼:「萬?。」
將軍、語武則曰:「頃年、聞鳥海柵名、不能見其體。今日、因卿忠節、初得入之。卿、見予顏色如何。」武則曰:「足下多宜為王室立節、櫛風沐雨、甲胄生蟻虱。苦軍旅役、已十餘年。天地、助其忠、軍士、感其志。以是、賊衆潰走、如決積水。愚臣、擁鞭相從。有何殊功乎。但見將軍形容、白髮返半K。若破廚川柵得貞任首者、鬢髮悉K、形容肥滿矣。」將軍曰:「卿、率子弟發大軍、破堅挫?、自當矢石、破陣拔城、宛如轉圓石。因之、得遂予節。卿、無讓功、但白髮返K者、予意然之。」武則拜謝。 即襲正任所居、斯和〔我〕郡K澤尻柵拔之。
所射殺賊徒、卅二人。被疵迯者、不知其員。亦鶴脛、比與鳥二柵、同破之。同十四日、向廚川柵。十五日酉剋、到着圍廚川、嫗戸二柵。相去、七、八町許也。結陣張翼、終夜守之。件柵、西北大澤、二面阻河。河岸三丈有餘、壁立無途。其内築柵、自固。柵上搆樓櫓、?卒居之。河與柵間、亦堀隍。隍底倒立刃、地上蒔鐵。亦遠者發弩射之、近者投石打之。適到柵下者、建沸湯沃之、振利刃殺之。 官軍到着時、樓上兵、招官軍曰:「戰者來焉。」雜女數十人、登樓唱歌。將軍惡之。自十六日卯時、攻戰。終日通夜、積弩亂發、矢石如雨。城中固守、不被拔之。官軍死者、數百人。十七日未時、將軍、命士卒曰:「各入村落、壞運屋舍、填之城隍。亦毎人苅萓草、積之河岸。」於是、壞運苅積、須更如山。將軍、下馬、遙拜皇城誓言:「昔漢徳末衰、飛泉忽應校尉之節。今、天威惟新、大風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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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老臣之忠。伏乞、八幡三所、出風吹火燒彼柵。」則自把火稱「神火」投之。是時、有鳩、翔軍陣上。將軍再拜。暴風忽起、煙焔如飛。先是官軍所射之矢、立柵面、樓頭、猶如蓑毛。飛焔隨風、着矢羽。樓櫓屋舍、一時火起。城中男女數千人、同音悲泣。賊徒潰亂、或投身於碧潭、或刎首於白刃。官軍、渡水攻戰。是時、賊中敢死者、數百人、被甲振刃、突圍而出、必死莫生心。官軍、多傷死者。武則、告軍士曰:「開圍可出賊衆。」軍士開圍。賊徒忽有赴外心、不戰而走。官軍、撃、悉殺之。於是、生虜經清。 將軍召見、責曰:「汝先祖、相傳為予家僕。而年來、忽緒朝威、蔑如舊主、大逆無道也。今日、得用白符否。」經清、伏首不克言。將軍深惡之。故以鈍刀、漸斬其首。是欲經清痛苦久也。貞任、拔劍斬官軍。官軍、以鉾刺之。載於大楯、六人舁之。置將軍之前。其長六尺
有餘、腰圍七尺四寸。容皃魁偉、皮膚肥白也。將軍、責罪、貞任、一面死矣。亦、斬弟重任。〈 字北浦六郎。 〉但宗任自投深泥迯脱亡了。貞任子童、年十三?。名曰千世童子。容皃美麗、被甲出柵外、能戰。驍勇、有祖風。將軍哀憐欲宥之。武則進曰:「〔將軍、〕莫思小義忘巨害。」將軍、頷遂斬〔之〕。〈 貞任、年卅四死去。 〉城中美女數十人、皆衣綾羅、悉粧金翠。交烟悲泣。出之、各賜軍士。但柵破之時、則任妻、獨抱三?男、語夫言:「君將没。妾不得獨生。請、君前先死。」則乍抱兒、自投深淵死。可謂一烈女矣。其後、不幾、貞任伯父安倍為元、〈 字赤村介。 〉貞任弟家任、歸降。亦經數日、宗任等九人、歸降。同十二月十七日國解云:「斬獲賊徒安倍貞任、同重任、藤原經清、散位平孝忠、藤原重久、散位物部惟[B 維イ]正、藤原經光、同正綱、同正元。歸降者、安倍宗任、弟家任、則任。〈 出家歸降 〉、散位安倍為元、金為行、同則行、同經永、藤原業近、同ョ久、同遠久等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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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、貞任家族、無有遺類。但正任一人、未出來云々。」僧良昭、已至出羽國、為守源齊ョ所擒。正任、初隱出羽光ョ子字大鳥山大郎ョ遠許。後聞宗任歸降由、亦出來了。合戰之間、義家、毎射甲士、皆應弦死矣。後日、武則、語義家曰:『僕、欲試君弓勢、如何。』義家曰:『善矣。』於是、武則、重堅甲三領、懸之樹枝、令義家一發。貫甲三領。武則大驚云:『是神明之變化也。豈凡人之所堪乎。』宜為武士所歸伏、如此。義綱驍勇、騎射、亦亞其兄。同六年二月十六日、獻貞任、重任、經清首三級。京都、為壯觀。車撃轂、人摩肩。〈 子細、註別紙也。 〉先是、獻首使者、〔到近江國甲香郡、開筥出首、令洗梳其髻。件擔夫者、〕率貞任從者降人也。稱無櫛由。使者曰:『汝等、有私用櫛。以其可梳之。』擔夫、則出櫛梳之。垂涙嗚咽曰:『吾主、存生〔之〕時、仰之如高天。豈圖、以吾垢櫛、忝梳其髮乎。』悲哀不忍。衆人、皆落涙。雖擔夫、忠義足令感人者也。同廿五日、除
目之間、賞勳功。拜、ョ義朝臣、為正四位下伊豫守。太郎義家、為從五位下出羽守。次郎義綱、為左衛門尉。武則、為從五位下鎮守府將軍。獻首使者藤原秀俊、為右馬允。物部長ョ、為陸奧大目。勳賞之新、天下為榮矣。戎狄強大、中國、不能制。故漢高〔祖〕、困平城之圍。呂后、忍不遜之詞。我朝、上古?發大軍、雖國中多責、戎無大敗。坂面傳母禮麿、請降、普服六郡之諸戎、獨施萬代之嘉名。即是北天之化現、希代之名將也。其後、二百余?、或猛將、立一戰之功、或謀臣、吐六奇之計。而唯服一部一落、未曾有耀兵威遍誅諸戎。而ョ義朝臣、自當矢石、折戎[B 夷イ]人鋒。豈非名世之殊功乎。彼斬?支單于梟南越王首、何以加之哉。今、抄國解之文、於衆口之話、注之一卷、但少生千里之外、定多〓[言+比]謬〔之〕。知實者正之而已。
右陸奧話記以流布印本校合